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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 (第4/5页)
其中意见最大的便是国子祭酒孔奕,这位老大人直接一状告到了圣人面前:“国子监的学子几乎都是出身官家, 如今倒是不如那些平民了,丹阳侯这事儿做的真是不公。” ??可圣人有什么办法?只能好声好气劝他:“那是安侯自己的庄子,他让什么人进去拒绝什么人到访本该是他自己做主,便是朕也不能说他哪里错了啊。你且想想,若是有人说你孔家族学只有你家中子弟能进, 其他平民书生却入门无法,你可觉得他有道理?” ??“族学是族学,浮云间是浮云间,这哪里能一样呢?”孔老大人气的跳脚。 ??穆荇却是摇头:“这又有什么不一样呢?沈安侯又不是在东市开门做生意。那是他的庄子,里头的学子是客人,不告而来是恶客。哪有恶人先告状的?” ??得了,明明是来告状,结果直接变成恶客了,孔大人只觉得心累:“可那地方时真适合学子们交流。闭门造车不可取,国子监的学子们很该学一学这种气氛。” ??穆荇不以为然:“国子监的学子和那些平民又如何一样?他们要学习的除了经书外还有为官之道,可不能只做学问抄书写字。我看这样才正好,该入仕途的入仕途,该寄情山水的就去浮云间吟诗作赋。” ??孔老大人铩羽而归,世家们也不敢再追着沈安侯要名额,浮云间的名声却是更响亮了。只沈大老爷依旧我行我素,除了在家玩闺女便是到金台庄看球赛,或者和楚怀在田园居吃吃喝喝,越发像是个真名士了。 ??外头的人只当他是个活雷锋,眼巴巴的看着浮云间,等着每月七日的开放日,却不知道楚怀已经把沙盘和一些配件找齐了,正和沈安侯在田园居里头试手做推演,顺便完善规则。 ??他们这次玩的是官渡之战的经典局,沈安侯是玩推演的好手,一时间竟然打的上将军失了先手节节败退。楚怀自然是不甘示弱,重新摆开架势对阵,两人一玩就是大半天,直到捧剑侍剑来喊人吃饭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。 ??楚怀虽然输多赢少,却没有一点不渝,反而看着大外甥十分开心:“我当年就说你有大将之风,如今看来锐意未失还更添智谋,只可惜时机不对,不然一定是朝中一员大将,前程更在我之上。” ??沈安侯便苦笑:“要我说啊,当将军真不怎么好,还不如狂士呢。战事起了提着脑袋干活,回来就被提放,越是有军权有军功越惨,圣人防着御史盯着,仿佛你一个不遂意便要拥兵自重。” ??楚怀便不说话了。当年他连打了几场大仗,在燮朝一时风头无两,可战事一过,圣人便联手萧家狄家玩了一手过河拆桥,将他调入京中。虽然官升三级,可手里的实权哪里比得过一方大将,便是京中这些禁卫军名义上在他麾下,其实也各有所属。 ??好在他心态极好,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,而是欣然接受了陛下的任命,反而让圣人对他十分信任。可沈安侯才没这般好脾气,当国家不能成为自己的后盾,反而要拖后腿的时候,他宁愿什么都不做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。 ??看出楚怀的些许失落,沈安侯嬉皮笑脸的去环他的肩膀:“咱们虽然没兵权,但私底下培养些人也无妨啊?你看看我金台庄,如今几百号人呢,拉出去可不就是一支小部队?我之前给你写的条子呢?里头不是有军演么?” ??楚怀也有些意动,只是圣人实在有些小气,在各家都安放了探子,楚府中就不少,只怕连他的亲兵中都有,是以不好轻举妄动。沈安侯脑子一转就有了法子:“咱们再开个庄子吧——不,找个听话的勋贵纨绔来,以他的名义开,里头做个角斗场。” ??“角斗场又是什么?”楚怀问。 ??这事儿比较血腥,但真心刺激,看古罗马玩了那么多年就知道了。沈安侯大概说了其中规则,又提醒道:“这事儿不能用咱们的名义,不然太遭人骂了,不过里头利益很多,可以做的手脚也不少,比如参加角斗的人以死囚为主,并设立丰厚的奖赏。”最重要的是一旦角斗形成风气,各府必然会想着训练角斗士,那时候楚府再训练兵勇或是做什么手脚也就不显眼了。 ??楚怀在心中合计了一番,觉得这也是个好法子,只是如沈安侯所说,这种事情遭骂,不能由他们出头。不过京中缺钱用又好忽悠的勋贵之后挺多,找个人选不难。他也不是犹豫的人,在心里下了决定便笑了:“你这小子,总是如此多的歪点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