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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惊痛 (第5/7页)

头捡着这些倒掉的药渣子,便来交给奴才,奴才想珍嫔小主儿既怀着身孕,自是金贵万分的,进药用药都该由太医院层层把关,怎么会将剩下的药渣倒在宫墙根儿呢?”

    ??李莲英站起身来,将碗里盛的残余药渣分了几把出来,重新装在了小碗里,呈上去给皇上还有瑾嫔及太后身后的四格格和荣寿公主去闻。

    ??而后又跪倒在众人面前道,“奴才为防万一,便将此药拿去太医院给太医们瞧了,太医们说此药是避子滑胎的药,久用可致滑胎。可药渣里却残留黄芪与白术,皆是滋补益气的药材,可见用药之人常有内虚不足之症,可珍主儿却没有内虚之症,而且太医院的太医们也说,从来没有为景仁宫开过补足内虚之药,更未曾在珍主子的药里添加过黄芪与白术。”

    ??李莲英顿了顿,见皇上闻过了小碗里的药渣,而且在听自己说的话后,才又开口道,“可见谋害皇嗣之人用的药是从宫外药房里开来的,而且此人定有内虚不足之症,所以药房在为其抓药时才会习惯性地加了益气补血的黄芪与白术。因事关重大,奴才不敢妄作揣测,便询问了太医院的太医,太医们调看各宫各王府脉案与进药薄,发现宗室亲贵中,除了几位上了年纪的王爷和福晋,只有醇王府三格格有内虚不足、盗汗咳嗽等症。而且早在醇贤亲王崩逝后不久,奴才跟着公主两人出宫时曾遇到过三格格房里的静心姑姑外出抓药,驾车的正是这个阿晋,他们两人神情紧张,公主问起话来的时候吞吞吐吐,说三格格是伤风感冒了,可公主头天才见过三格格,格格精神尚好,怎么会突然就病了呢?”

    ??李莲英继续说着,“最巧的是,奴才跟着公主出宫,遇见了静心和阿晋的那日,宫里头才传来了珍主儿有孕的喜讯,奴才后来去那家药房问了掌柜,掌柜亲口告诉奴才,醇王府在府外的用药一直都来自他家,那天静心去抓的药也根本不是治疗伤风感冒的药,而是避子滑胎的药,掌柜的查阅了醇王府的抓药底方,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,那日静心所抓的避子滑胎药里,为三格格加了黄芪与白术,因为静心说是三格格要用药,掌柜的便按着习惯添了这两味药。药的底方奴才也拿来了,可供各位主子们随时察看,药房掌柜的也在暗房押着,随时可以前来问话。”

    ??李莲英话毕,四格格思忖了片刻,若有所思道,“皇上太后,三格格是未嫁之身,怎会用到避子滑胎的药呢,可见定是另有他用...可那掌柜的却不知晓是何人用药,便以为是三格格要用药,三格格又有内虚不足之症,他便在药里添了黄芪和白术...如此看来,这黄芪与白术,竟成了让让幕后指使之人无所遁形的证据了!”

    ??太后淡笑着看了看身后的四格格,转头又向众人,悠悠问道,“现在你们还有谁要质疑吗?”众人此时都不敢再言语,皆安静颔首,道,“皇太后洞察秋毫,奴才等不敢质疑。”

    ??载湉听罢李莲英的话,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这一切会是载潋做的,可现在太后摆出的一切证据无不清楚地指向了载潋,载潋更是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没有,他坚定的心似乎动摇了,因为他想起前不久在畅音阁那场闹剧之后的夜里,他曾一个人走到了景仁宫去,他的确在黑夜里亲眼见到一个身形瘦小、神态体貌都与阿晋相像的人往墙角倒着手里的东西,他仔细回忆起来,想起那个人并不认得自己,而且还和自己多说了两句,有一句话他至今都记得极为清晰——“我可是为醇王府的三格格办事儿的!”

    ??载湉感觉浑身刺痛,心口里压抑着喘不上气来,他纵然可以选择不相信太后,不相信李莲英,不相信为他们作证的瑾嫔,也不相信太后拿出来的证据,只相信载潋,可他要怎样欺骗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耳朵呢。

    ??载湉抬头时瞧见一直跪在外间里的载涛冲了进来,他也顾不得给太后和自己请安,便跪倒在载潋的身边,一把将她抱了起来,哭得几乎失声,哽咽着问道,“潋儿!我知道这不可能是你做的,不可能...你向太后和皇上说清楚,太后和皇上不会难为你的!”

    ??载潋垂着眼眸,像是一块失去了感知的木头,她转头看着载涛,眼泪瞬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,她想对自己的哥哥说真话,她不想让自己的哥哥跟着自己难过,可她为了不再牵连他,却只能残忍地对他道,“哥哥以为很了解我吗,其实你根本就不了解我...我做的这些也根本不是一朝一夕间做出的决定,我想的,我做的,你不知道,你全都不知道!我现在也不用你来管!我一个人的罪行,我一个人偿,和哥哥们都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??太后以声音盖过了载潋与载涛,厉声对载潋道,“载潋,你是未嫁之身,怎会需要避子滑胎的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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